此江

你问流云吻风
它可有城府

后来他也总见到则诚,在梦里。

仲怀忽然有点懊恼,碎瓦起灵该是肃穆庄重的,同他预想过的一样,面前嬷嬷殷切地望着他,眼中极克制的流露出一点欢喜与欣慰,倒与这灵堂格格不入了。他也是格格不入的,却是为那位站在嬷嬷身旁的少年,落水后那几日他还未察觉出什么,一心都扑在这日的灵堂上,他也不是完全的不惧这些人,只是少年人滚烫的胸膛贴过来拥抱他,惊喜地道,太好了,你还活着,他便也才觉得,我活过来了,然后心底丛生出莫大的勇气,将书信拿出与人对峙。

其实他原本想同则诚说,别忧心,你瞧,我这不是回来了么。

仲怀将瓦高举于顶,在则诚的注视下碎瓦起灵,然后不露声色地将一点心思收好,是怕毁了灵堂肃穆还是怕与人知晓,他说不清,也不敢说清。这种感觉一并少年人送予的勇气在心底灼烧,他在辗转反侧的深夜里险些被烫出泪来。

这是病,他后知后觉,仓皇而不知所措,于是遇到曼娘的时候未多思考便收了她,甚至与她有了孩子,还为她去余府求亲。明兰说他是被猪油蒙了心,其实不然,仲怀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,他想把所有一切最好的都给曼娘,仿佛是在补偿,这些事将他耗着,他终于被别的事占据身心,却没有如愿以偿的快意。

后来仲怀离京,是则诚与他送别,这很好。则诚愿用喜酒留他,他却不想则诚沾染上他的霉运,有关则诚,他总是不敢冒险的。这喜酒不喝也罢,他并不真的想喝。

未老莫还乡,还乡须断肠。仲怀忽然感慨,于是也真的没再去过扬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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